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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绿江美术馆一号馆2024年度群展——展前参展艺术家第三次研讨会


展前参展艺术家第三次研讨会

与会者:王鲁炎、王友身、赵亮、刘展
日期:2021年6月15日
会议地址:北京会场

简介该展因不可抗力原因从原计划2021年开幕延后到2024年,期间参展艺术家王鲁炎、王友身赵亮、刘展进行了三次有关这次群展的讨论会,并认为这三次讨论会是该展的有效部分。他们共同选择了一个没有策展人的群展,在没有策展人的群展里艺术家如何思考、创作和实现作品?这是他们探讨的内容。他们是不同代际的艺术家,有着不同的艺术价值观和创作方法论,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对艺术,对展览的理解有哪些近似?有哪些不同?他们因没有策展人将要遇到哪些问题?又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均有待于对于展的具体观察和分析。

鸭绿江美术馆一号馆2024年度群展,展前参展艺术家第三次研讨会现场视频剪辑

文字依据现场视频整理,有删节


王鲁炎:

我们上次去丹东在美术馆现场开了讨论会,我们讨论的问题越来越具体。这是第三次讨论会,每一次讨论都是对这个群展内容和方法的进一步显现。我们的讨论是将物理现场纳入到理念之中,这种观念层面的现场思维模式是不受可行性条件制约的,因此我们的讨论是在一个大的可能性范畴中进行的。

王友身:

我看了现场,跟美术馆的员工聊天,咱们这种类型的展览实施起来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大量的内容都是发生在现场,有很多都是偶发的东西,是不可控的东西。从我个人角度我很想跟他们合作,就是说通过跟他们合作把有些东西消灭掉。

王鲁炎:

他们在后勤方面给人的印象是很弱的,但实际上他们的执行力并不见得比别的美术馆差。我在2017年举办的大型个人展览在施工方面是比较复杂的,需要动用大型起重设备,但是从布展到撤展的整个过程他们都不用我操心。他们有一个自足的外围系统,很专业。只要提出具体要求,他们都能按时完成。

目前有关群展的个人方案我还没想出来,我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可能。我对自己的作品方案设置了前提,那就是我不使用馆方的经费,不使用馆方后勤团队,对场地也没有任何要求,你们可以选择任何地方,不用考虑我。

赵亮:

能透露点么?

王鲁炎:

现在我只能说我的作品方案可能不是那么物质性的,如果作品的物质性比较强,就有可能在咱们作品之间发生协调问题,我想规避掉这个问题。我不使用馆方的经费和后勤,也会取消了相应的协调问题。我想把这个规避问题的逻辑贯穿到底,以什么都不是问题的方式和状态来应对我们共同面对的问题。

关于经费的问题我是这样看的,我认为用100万实现一件作品和用100元实现一件作品,其自由度和局限性是一样的。你用100万不可能做出100元能做出的东西,反过来也一样,用100元也不可能做出100万能做出的东西,它们的可能性和局限性都是被100万或100元所规定和制约的,如果放在天平上去称,它们的规定性和自由度是完全相等的。

鸭绿江美术馆一号馆的所谓“非年度不可呈现”也是一个辩证的概念,它的“非年度不可呈现”这个定位对于艺术家来说貌似一个封闭的很狭窄的规定,但是这个规定又具有无限的开放性。它限制的是艺术家使用以往经验创作的自由,但与此同时打开了艺术家超验和实验性的创作自由。

其实任何自由都是某种禁锢,都是有边界的。我们可以把一个东西从某种禁锢中解放出来,但是这个被解放出来的东西真的获得了自由吗?没有。它只不过行使了从一个禁锢进入到另一个禁锢的选择自由,它只是拥有了选择不同禁锢的自由。

赵亮:

其实你挺东方的,你的思路其实同老子或者孔孟差不多,都是用辩证法来看问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王鲁炎:

我觉得艺术家有价值的个人实践,最本质的逻辑都是针对所谓的正确价值标准“出错”。做符合正确价值标准的事是相对容易的,因为符合论是有符合对象作为参照的。想要“出错”就很难,它没有依据,需要你凭空创造出一个“错误”出来。这不仅需要有“出错”的意识,还需要有“出错”的能力。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一想就“对”,一做就“对”,很难摆脱“正确标准”的束缚。从这一角度说,“非年度不可呈现”就是一种摆脱“正确标准”束缚的具体方法。

赵亮:

我最近会想你的这个思路,对我还挺有帮助的。因为困难特别多,很多事情需要转化。面对困难的时候,你应该想到这个事情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不是绝境。我还真是觉得好多事情可以做,就是需要观念的转换。

王鲁炎:

咱们四个人攒的这个事儿,在基本价值观念上都是高度一致的,我们都敢于“出错”,不畏惧“出错”,期待着“出错”。比如说我们共同选择做一个没有策展人的群展,就群展而言这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没有策展人做艺术家之间必不可少的协调工作,这个群展是不具有可行性的,群展不是这么个做法,其实美术馆方面一开始也是有这个担忧的。但是在去策展人这一点我们没有任何异议,我们都同意把因为没有策展人而产生的各种问题作为展览内容在我们的群展中显现出来,也就是说,我们要把策展人规避和协调掉的那些问题作为此次群展的重要内容,我们不把这些问题视为解决对象,而是将这些问题作为显现对象,以此显现每位参展艺术家在应对这些问题时对艺术、对现场、对相邻艺术家作品以及对展览本身的理解和态度,显现被常规群展所遮蔽的艺术家深层的艺术价值观、方法论。

赵亮:

我们今天晚上能解决关于场地的选择,会不会有冲突的地方?我现在还是想用主厅靠里边的位置。这个美术馆像一个铜墙铁壁,我想把它开出一个扇窗,用投影的方式。我还是用监视器,把投影投到背景的这个地方。但中间我会用365块小屏幕,每天放一块,把摄像头的影像全部投完。当展览一年以后结束的时候,会是一个完整的屏幕。一年下来,365天你看到同样的一个风景,每天都不一样,有时间的概念在里面。

王鲁炎:

是个局部吗?

赵亮:

不是局部!每一个都是一个全景。

刘展:

有一点像像素。

赵亮:

每一块是一个全景,因为我想象的是一个挂历,每一个都是全景,每天是一样的,同时每天又会不一样,会有阴晴雨雪。一年下来,这个风景365天,每天的不同就呈现了出来。但是这个屏幕的小板上,也承接了一个屏幕幕布的关系。闭幕那一天,最后一块才上来的时候,这个风景才是全的。365个同样的风景,到最后一天人们才能看清楚,这是窗外的那个风景。比如三个月的时候,可能就看到三十来块板,什么还都不是,很长一段时间是抽象的。直到大半年后,还残缺几块的时候,你才能认出这是墙外江对面的风景。

王鲁炎:

换句话说,开幕式的时候只有左上角那么一小块。

赵亮:

只有一块,那天只有一块。很抽象的一个蓝板。

王友身:

所以他说闭幕式是开幕式。

王鲁炎:

到最后的时候,那个图片变了,对面会建起了好多楼,那里现在楼建的很快。

王友身:

我的作品是准备在他的板前建一面墙。

王鲁炎:

严肃点。

刘展:

我们当时开玩笑,他如果要这么干,赵亮就直接把他的投影仪架在他的作品上面。

王友身:

我的作品也是个投影仪。那个投影仪是我作品很重要的很关键的一部分。

王鲁炎:

你就直接在他的作品上署上你的名不就完了嘛。

王友身:

我一开始想用中间这个场地,那现在我就往前移,

肯定不会挡你的,你放心。

赵亮:

你挡着也没关系,你露出个边,别人以为你做了一个山我无也所谓。

王友身:

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去丹东之前就开始想,然后到现场后再修正,基本想法有了,我是想最好容易实施,我原来想用中间,赵亮用后面的墙,那我就往前移。

刘展:

我个人倾向还是我需要一个相对比较独立的空间,那正好是两个边厅。

王鲁炎:

那看上去,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冲突。

赵亮:

就看友身做体量多大?他要做什么样的墙,我们俩就得掐一下。

刘展:

我的态度是剩下什么空间我就用什么。

王友身:

我不是做那个物化的东西,我基本用他们的现成品,或者是让他们考虑用当地买的东西。

刘展:

我现在方案没定,我判断大家都可能会去物质性。所以我的优势在物质性这块,而且我们又有材料费,我干嘛不充分利用这个材料费,呈现一个非常物质的作品,跟大家也有个区别。

赵亮:

因为这个非一年不可呈现这个限定,对我来说就抛弃了好多想法,我原来还想做雕塑。

王鲁炎:

既有经验失效了,这个项目会迫使你走出已有经验的舒适区,你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了。赵亮对着400米远的朝鲜镜头是不变的么?

赵亮:

绝对不变,不能变。

王鲁炎:

这特别有意思,以不变来显现一个非一年不可显现的变化,这个时间上的变化既是物理意义的变化,也是社会学意义和国际地缘政治的变化。就像你第一次讨论时所强调的,在萨拉热窝做跟在丹东做有什么区别?你是在这个点上。

赵亮:

而且鸭绿江美术馆展厅的面对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泥墙,它就像一个防核爆的空间。我给大水泥墙开了一个窗户,最后能形成一个窗户的感觉,能看到外边的风景,虽然它是隔着一道很大的水泥墙。

王鲁炎:

我听了你的叙述,就想到了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说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后来他的弟子又说:同一条河流也不能两次面对同一个人。这就是说河流与人都是在流变的。你的镜头对着对岸,中间有条鸭绿江。你的镜头虽然是固定不变的,但是对岸365天的拍摄对象却是不可同时面对你的同一个镜头的,你的这件作品非得有这么一个时间的长度,才能完整显现作品中的观念。

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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